听学（2 / 2）

蓝启仁抱了个极粗的卷轴，走至讲台正中，“啪”得一声打开，长长的一直拖到屋子后面。这怕不是家规？蓝慕心挑挑眉，顺着蓝启仁目光的方向看去。果然……魏无羡……也不知他到底干了什么？竟能同时惹到二哥和叔父。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人了呢，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着？她记得也是云梦江氏的人吧。

忽略蓝启仁冷冰冰的念书声，蓝慕心饶有兴致地看着魏无羡。

忽然，前方蓝启仁把卷轴一摔，冷笑一声。又一次发呆被人打断，蓝慕心赶忙坐正身子，只听见蓝启仁蕴怒的声音：“刻在石壁上，没有人看。所以我才一条一条复述一次，看看还有谁借口不知道而犯禁。既然这样也有人心不在焉，那好，我便讲些别的。”蓝慕心听着有点心虚，缩缩脖子，瞟魏无羡一眼，若有所思。果听蓝启仁道：“魏婴。”

魏无羡道：“在。”

一连提了几个问题，皆对答如流。众人刚松了口气，却听蓝启仁道：“身为云梦江氏子弟，这些早都该耳熟能详倒背如流，答对了也没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再问你，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者逾百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这一次魏无羡却没有立刻答出。蓝慕心挑挑眉，不会吗，还是他发觉了？……坏了，那玩意怎么背来着？自己怎么也忘了。

她还未来得及低头翻书，就听见蓝启仁道：“忘机，你告诉他，何如。”

蓝慕心放下心来，也不着急翻书了，微微笑着看魏无羡继续作死。

终于，蓝启仁忍无可忍，一本书摔过去：“滚！”

…………全场静默…………

蓝慕心看得简直目瞪口呆，魏无羡他……居然真的……滚了……蓝慕心弯了弯唇，强迫自己没笑出声。明知不可而为之么……还真是……深得江氏真传啊……瞥见蓝启仁铁青的脸色，蓝慕心怂兮兮地低下头，乖巧地开始背书。

好容易开始正常上课，蓝启仁虽还黑着脸，倒也没拿他们开刀，只是用平淡无奇的声音讲着枯燥无味的内容，听得蓝慕心实在是昏昏欲睡，几度在入梦的边缘徘徊。看看坐得端正，一丝不苟，散发着寒气的蓝忘机，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二哥究竟怎么做到的……为什么她好困……不行了她好想睡觉怎么办……蓝慕心表示十分想念竹室那位讲课风趣幽默的女先生。

半睡半醒间硬生生挨到了下课，听到蓝启仁让江澄告诉魏婴抄三遍《上义篇》，刚刚清醒过来的蓝慕心嘴角不厚道地弯出一抹弧度。见蓝启仁抱着书走了，她站起身，理理衣衫，准备去后山练功。

无意间听到少年们的议论声，无非是内容的枯燥乏味和魏无羡搞出的那点小插曲罢了。蓝慕心也懒得听，慢悠悠飘过去，留下一句“不可背后语人是非。”无视少年们呆呆的眼神，自顾自向后山去了。

又一次听到聂怀桑的声音。似是与魏无羡做什么交易？蓝慕心本也没放在心上，却听那聂怀桑说：“是这样的，魏兄，这老头子有个坏毛病，他讲的内容全部要考……”考？考什么？等等，该不会……是默写……吧……

脚下生生转了个方向，蓝慕心默默地回了影室。干嘛？背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