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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如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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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脸色阴冷:“没用的东西,翊哥没让你去马厩洗马,明日我就让你去。”

砚台猛地抬头,神色苍白道:“太太小的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小的这一回。”

二太太冷声道:“明日翊哥醒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砚台苦着脸看向王妈妈,祈求她帮忙说两句好话,谁料她只是轻皱眉头,摇了摇头。

二太太走到房间,见翊哥脸色潮红,明显酒意上头,心里那股怒火如何也消不去,怒声道:“宋天华,你欺人太甚!”此事定要让老爷知晓,即使他现在醉的一塌糊涂,也要将他唤醒,事关翊哥的前程,马虎不得。

二太太离开后,砚台轻唤道:“少爷,奴才知道您醒着?”

翊哥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微微上翘:“倒是聪慧不少?”

砚台眼眶泛泪,神色委屈道:“少爷,太太要罚奴才去马厩洗马,您可要救救奴才?”

“到时再说!”翊哥背过身,闭上眼昏昏欲睡。

砚台哀嚎一声:“少爷……”

大太太去了睿哥的院子,只见里面灯火通明,甲义为他揉头,甲仁为他洗脚,大太太进屋后,见到的便是这一幕,冷脸低斥道:“不是说你醉的不省人事。”

睿哥扯了扯嘴角,神色难受:“娘,儿子都这般模样,您还有心情看热闹。”

“你表哥呢?”

“已派人送回家中。”

“他可有喝醉?”

睿哥翻了白眼:“娘,您有担忧表哥的光景,不如多关怀下儿子,儿子脑袋疼的要死。”

“如今事事顺你心意,哪里还会疼?”

甲仁替少爷擦了脚,又为他穿上鞋,睿哥大步走到他娘身边,身强力壮的他一把将他娘抱住,撒娇道:“娘,既然您同意孩儿去戎武,儿子在家这段时日,您就别再冷脸对着儿子,儿子看着心里难受。”

大太太心中一酸,眼眶泛泪,不甘心的狠狠捶打他的后背,低泣道:“你个混账东西。”

“娘,好了,好了,您别生孩儿的气。”

大太太气的狠狠捶打他,今日若不是他自作主张去寻大哥过府说情,又怎会勾起勋平去戎武的念想,此事一出,她还有何面目见大哥大嫂,想及此,心中越发愤怒,都是这个混账惹的祸,恨恨道:“为娘早晚被你气死。”

睿哥对着郭妈妈咧开嘴讨好的笑笑,郭妈妈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少爷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娘,您现下多打儿子几下,日后便多疼疼儿子,可好?”

打又打不得,骂又听不进,到底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焉能不心疼,气愤的狠狠拧了拧他腰间的嫩肉,恨声道:“我怎就生了你这么个不省心的。”

睿哥疼的龇牙咧嘴,就差跳起来大声嚷嚷,‘呲’了一声:“娘,您下手就不能轻点,疼是儿子了。”

“疼才好,疼能让你长记性。”

“娘……”睿哥撇着嘴,神色委屈道。

大太太冷冷道:“大姑爷呢?”

睿哥脸色一僵,讪讪道:“还在青楼。”

大太太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憋着火:“这么说唯有你们兄弟俩回府?”

“那时我跟翊哥醉的一塌糊涂,哪里顾得上他,再说听甲义道,姐夫抱着花魁不撒手,说甚也不回来,儿子有何法子?”

大太太气的浑身颤抖,低斥道:“赶快扶少爷回屋睡觉,”眼神环顾四周,冷冷道:“倘若有人问起,少爷回来后是否辗转醒来,你们可知怎么回答?”

众人躬着身子,低声道:“少爷醉酒后一直未曾醒来。”

“知道就好。”

睿哥被人推着回到内室,大太太紧随其后,训斥道:“明日你二伯母问你什么皆是一概不知,知道吗?”

睿哥垂下头,小声道:“儿子懂。”便是娘不交代,他也会这般做,毕竟事关翊哥,他不会做背信弃义之事。

大太太咬牙点了点他的额头,恨其不争道:“你何时能让我省点心。”

“娘,此事当真与儿子无关,是表哥张罗去的青楼,不信你问翊哥。”

“你们……你们俩这是要一同气死我。”大太太脸色青白交错,睿哥不省心,勋平也跟着他一起胡闹,想到明儿二弟妹质问的话,额头便跳跳的疼。

“娘,儿子错了。”睿哥小声道。

大太太恨声道:“你没错,都是我的错,为娘就不该对你抱有任何期盼。”说完看了眼郭妈妈,恼怒道:“回吧!”

睿哥心下欢喜不已,她娘便是在恼怒,待他却如往日一般,遂咧开嘴角,轻快道:“娘,您不管儿子了。”

“这几日你皮又紧了,明日我定让你爹好好收拾你,看你日后行事还敢这般不知收敛。”

“娘……”睿哥话音一落,大太太已带着丫鬟们离开。

甲义立在一旁,小声道:“少爷,明日不会出什么事吧?”

睿哥斜了他一眼,冷声道:“姐夫出何事,与我有何关系?”

翌日,宋天华神色舒展的从床上睁开眼,随后摸了摸怀中光滑稚嫩的肌肤,越摸越不对劲,不由四处张望:这……这是……这是哪里?

莺歌翻了个身,依偎在他怀里,闭眼娇嗔道:“宋公子,如今日头还早,您怎不多睡会儿。”

莺歌的声音!

“这是醉凤楼,我怎会在这?”宋天华抬手揉了揉额头,使劲的回想昨儿之事,随后脑中渐渐印象,昨晚他在睿哥院子喝了点酒,随后他们四人来到醉凤楼,在之后他对翊哥说了好些不着调的话,更甚者他抱着莺歌死活不肯撒手。

完了!完了!

他小命休矣!

此事一出,不仅曾祖母,便是岳父那里都难以交代!

这时莺歌伸出纤纤玉指,来回抚摸他的胸膛,没了睡意便存了挑逗之心,慢慢将脸埋至他的脖颈处,待她缓缓抬头,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花容失色的大叫一声,随后更是一把将其推开,指着他惊恐道:“你……你……”

宋天华猛地坐起来,皱眉低斥:“闭嘴!还嫌我是非不够多!”这般大吵大闹,若惹得旁人进来,闹得众所周知,曾祖母怕是能将他赶出安国公府。

可是莺歌恍若不闻,依旧指着他神色惊恐,□□的从床上跳下去,跑了两步还不忘捡起地上的衣裳,将其披在身上遮掩满身的春光,随后推开门飞快的往外面跑,惊慌失措的大喊:“出事了,出事了……”

闻声,醉凤楼的奴仆蜂拥而至,待看到光着上身的宋天华,也是倒抽一口气,宋天华随身小厮宋二从众多人中挤进来,一见之下,顿时毛骨悚然,只听宋天华怒吼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关门!”一大早被人如此围观,且各个神色惊慌,到底出了何事?

宋二猛地回过神,胆战心惊的推开众人,一把将门合上,待他转过身看着少爷,脸色惨白的跪在地上,抖声道:“少爷,您……您……”

众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受惊吓,他到底怎么了?

只见宋天华脸色铁青,暴跳如雷:“到底出了何事,再不说爷直接卖了你。”为甚众人看到他神色惊慌,莺歌更是吓得落荒而逃。

宋二垂下头,身子不住颤抖,颤声道:“少爷,您的头……”说完哇的哭出声。

头!头怎么了!

宋天华不明所以的摸了摸头,随即脸色惨白,挣扎的从床上站起来,顾不得穿鞋,光着脚往梳妆台走去,未料刚走了两步膝盖一软,噗通摔在地上,宋二屈膝爬过去,颤抖的扶起少爷,低泣道:“少爷,如今可如何是好?”

宋天华咬牙切齿道:“扶我去梳妆台。”

铜镜面前,只见倒影里宋天华光着脑袋,脑顶还点了六个戒疤,一副和尚模样,呆愣了足有半刻钟,待他晃过神儿,怒急之下,一把将宋二推开,满脸阴翳道:“是谁?哪个不要命的敢这么对我?不知道我是谁吗?”怒火中烧的他将屋中的东西全都砸了。

这时,宋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住少爷的大腿,哀嚎道:“少爷,如今可如何是好?”老太君发过话,倘若少爷再行事不周,玷污安国公府的门楣便将他逐出家门。

宋天华气急败坏道:“我怎么知道?”如今他这番模样,怎能出去见人,一旦踏出此门,安国公府的清誉怕是被他丢到大街上,任人践踏,到得那时曾祖母会如何对他?岳父会如何对他?老太爷又会如何对他?

一时间主仆二人愁眉不展!

老鸨听到些许耳闻,慢悠悠从楼下走上来,行至莺歌房门处缓缓道:“宋公子,既然您醒了,这账什么时候结啊……”

闻言,宋天华青筋毕露,显然已处在暴怒中,看着宋二怒目而视:“我在这睡觉,你去哪守夜了?”

“奴才在楼梯口将就了一宿。”

宋天华指了指他的脑袋,怒声道:“这是何时发生的事,我怎就一点也未察觉?”

宋二垂着头,低泣道:“少爷,奴才也不知。”

宋天华咬牙切齿道:“将莺歌给我叫进来,快……”

宋二忙不迭起来,飞快的跑出去。

半刻钟后,莺歌换了身翠绿色的衣裳,小心翼翼的走进来,不过这回她的脸色苍白,神色畏惧,显然被宋天华的样貌吓到,不由咽了咽口水,瑟瑟道:“宋公子,您找奴家?”

宋天华紧握双拳,满脸阴翳的走到她面前,一把扣住她的下巴,神情冰冷,阴霾道:“说,是不是你弄得?”

莺歌惨白着脸使劲摇头,被他之言吓得魂不归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这房间唯有你我二人,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定是你,说不得你还有同伙,说……你的同伙呢?”宋天华气急之下,松开她的下巴,扣住她的脖子将其拖到门口,阴冷道:“再不说,我弄死你。”

莺歌脸色发红,眼睛瞪得贼大,喘不上气,唯有使劲全身力气拍打她:“疯子,疯子……”

宋二吓得脸色发白,一把抱住少爷的腰,焦急道:“少爷,您不能这样……会闹出人命的。”

宋天华怒声道:“滚开,老子今儿要弄死她。”

莺歌见他铁了心要弄死自己,唯有用两只手狠狠挠向他的脸,憋气道:“不……不是我,放开……我……”

宋二眼见少爷要弄死莺歌,毫无办法下,唯有大喊:“少爷,您想想老太君,想想国公爷,奴才求您了,千万别犯傻……”

宋天华身子一僵,慢慢放开她的脖子,莺歌一把推开他,身子一软栽倒在地上,拼命的大口喘气,适才他是真想杀了她,吓得神色惊恐不已,瑟瑟道:“宋少爷,我真的不知道……昨晚你与我芙蓉帐暖后一同睡下,我累的……什么也不知道……”‘奴家’二字再也说不出来。

宋天华瞥了她一眼,眸光慑人,冷冽道:“除了你,谁还能打开这屋子的门,莫不是他能穿墙而过?”

莺歌畏惧的身子直发颤,双手抱膝后,拼命摇头:“我真的睡下了,什么也不知道……”

宋二小心翼翼走上前,低声道:“少爷,咱们还是尽快离开吧!门口围着的人越来越多,若……若……后果不堪设想。”

宋天华眼神阴霾的看着莺歌,冰冷道:“不要被我发现,若是你动的手脚,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莺歌身子一抖,神色畏惧的点了点头。

宋二小声道:“少爷,您不能这般模样出去,不如……不如奴才出去弄个帷帽,可好?”

宋天华轻哼一声,随后垂下头慢慢思忖,待会儿回到府中,他该如何是好,即便磕头认错,想必曾祖母也不会轻饶他,倘若气急之下将他逐出府,又该如何是好,烦躁的摸了摸头,顿时咧嘴痛乎,适才没发觉,如今头上的戒疤让他脑袋阵阵发疼。

想及此,宋天华脸色扭曲,咬牙切齿道:“哪个找死之人敢这般对他,待他查到定要将其五马分尸,死后扔到乱葬岗喂狗,方能消他心头之气。”

出去后迅速回来的宋二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的帷帽,小心的递给少爷,轻声道:“少爷,您将其带上,咱们好速速回府。”

“马车可在门外?”

宋二低声道:“适才奴才出去时,已结了账又找好马车,只待您下楼,咱们便可速速回府。”

宋天华带上帷帽,宋二打开门,推开门口围着的众人,主仆二人飞快出去,下至拐角处碰到一醉醺醺的男子,二人推搡间,醉酒的男人见他大白天这般遮遮掩掩,气愤之下抬头将他头上的帷帽拽下来,仅此一下,醉凤楼内的众人皆看清宋天华此时的模样,只见其成了光头,脑袋上点了戒疤,脸上更被莺歌挠的血迹斑斑,众人倒吸一口气,随后大笑道:“和尚!和尚来青楼嫖妓啦!”

“原来和尚也有六根不净的时候。”

“和尚也是男子,怎能不想软香温玉在怀。”

“也不知哪家寺院的和尚,哎呦,日后我可得告诉夫人,在不可去那家寺院凭白添香油钱,给了他们也是出来喝花酒。”

围观中的众人冷不丁道:“不对,那人看着好生眼熟?”

“看着是眼熟,他是……他是……”楼中的人顿了顿,大惊道:“安国公府的长子嫡孙宋天华。”

“他怎么成这样了?”

“没看见他脑顶的戒疤吗?许是出家了,又忍受不得每日诵经念佛,这不偷偷摸摸出来,寻红尘里娇滴滴的美人。”

“没听说宋家大少爷要出家?”

“这有什么?像他们这般出身高门大户的公子,终日无所事事,闲的没事出家寻个乐子被。”

“有理,有理,甚是有理。”

闻言,宋天华脸色铁青不已,眼神阴冷的看着那个醉醺醺的男子,指着他,咬牙切齿道:“你给我记着!”

酒鬼满脸通红,眼神迷茫,身子晃了晃打了个酒嗝,迷糊糊道:“有没有王法了,和尚来青楼寻乐子,还有理了……”显然醉的浑浑噩噩,听进耳里的话也不过三两句,醉醺醺搂着怀中的美人,踉踉跄跄的上楼了。

此言一出,众人跟着哈哈大笑。

宋二脸色发白,心急火燎道:“少爷,咱们还是快些出去吧,此地不宜多待。”

宋天华眼神环顾四周,适才每一张嘲笑他的面容,他都记在心里,日后……定让他们悔恨今日所作所为。

不顾得什么帷帽,主仆二人神色匆忙的走出去,上了一辆候在门口的马车,飞快离开。

隔壁茶楼,有一扇窗户微微透出一丝缝隙,豆包回过头,满脸坏笑道:“少爷,这次宋少爷怕是会成为全京城的笑话。”

魏廷茂饮了一杯茶,淡淡道:“与我何干。”再过不久,他便要去山西边疆,扫除土倭人,到时京城的一切是非都与他无关。

豆包鼓着腮帮子,嬉皮笑脸道:“少爷,您说刘家三少爷怎能这么狠,那可是他亲姐夫,竟让他这般颜面扫地,从此再也抬不起头。”

“你又皮紧了?”魏廷茂微微抬眼,眯了眯眼睛,冷冷道。

豆包屁股一紧,忙不迭摇头:“少爷,奴才这不是关心您吗?”摊上那样一个大舅哥,日后您怕是会成为一辈子的妻奴。

“在胡言乱语,这次便不罚你站立,而是拿鞭子抽你,知道吗?”

豆包委屈的撇了撇嘴,垂下头不再言语,他心中所思所想都是为了少爷,少爷怎对他如此无情。

魏廷茂淡淡道:“封口之事可有处置好?”

“少爷放心,奴才已将利害关系说与他听,他不敢透露一丝一毫,且他明日便要离开京城,日后在不回来,您就将心放进肚子里吧!”

“若出了任何差错,且看我如何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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