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珠成烟（2 / 2）

“在虚离主都有老郡王护着，你又是他最宠爱的女儿，自是所有人都让着你，阿姚……跟着我出来，你是不是后悔了？”

姚云昭急急摇头，连生气都顾不上了：“阿若哥哥，我没有后悔，我……我只是生气，那镯子是成人礼时你送给我的，我那时还说，会一直带着，直到你娶我那日，为我换上你齐家主母的镯子。”

齐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你已经是我齐家主母了，无需旁的镯子点缀。”

齐若安抚过后，姚云昭一腔闷气尚未消，此前的人生从未尝过这被欺辱的滋味，她躁郁的在房间踱步。

却见，外院的灶房飘起灰烟，齐若洗了手挽着长袖在灶房做晚饭，姚云昭便透过夕阳昏黄的光，去看那个人的侧影，他重新带回那张丑陋的人（防抽）皮面具，掩去光华，面皮虽伪，可依附着的骨相，依旧是熟悉的轮廓起伏。

他坐在土灶前生火，将树枝塞入灶口，又被逸出的灰烟呛的咳嗽，他用另外一只手掩住口鼻，姚云昭想，他此刻应是皱了眉头的。

曾经立在浮屠塔最顶层的白袍少年，曾经接受众人仰望嫡仙般的人物，终于，在自己手中，泯然众人矣。

姚云昭步入灶房，去摸那人的脸，要撕掉他虚假的面皮，她要确认自己切实得到了祭尊——虚离之都最好看的人。

齐若温柔的按住她的手，说:“灶房里呛，阿姚去外面等，一会儿吃的就好了。”

如此，便是得到了？

得到了他，却失去了身为昭阳郡主的一切，甚至连他，都是面前这个假的、带着面具的丑陋的他。

他有阿若哥哥的声音，有阿若哥哥手心的温度，阿若哥哥温和的性子，可目光所见，却是一张最普通不过的脸。

姚云昭只觉得委屈，自己究竟得到了什么？失去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