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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
这一日,陆尧特地撤了里外三层防护,与父母出门相迎。昆仑内,宾朋满座,衣香鬓影。
席间。梁家,莫家都来了。陆家来的是陆源和陆厉。陆成刚没来,据说病还没好。陆天照略问了两句,就不再多说,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倒叫陆源和陆厉无所适从,更为忐忑。
陆厉是从小就畏惧这个大伯。原因无他。小时候,他仗着自己有灵根资质,被陆成刚看重,自觉非是陆尧这个废柴能比,很是看不起他。认为他白白占着自己的位子,处处同他作对。
两个人同龄,不知打了多少架。起初都还年幼,各有胜负。陆尧不是爱学嘴告状的。陆天照那会儿年轻,陆家和特调局的事情加起来一大堆,忙得很。抽不出那么多精力。偶尔看到,也只当是小孩子间的玩闹。基本是谁错训谁。分不清谁对谁错的,就两个一起训,各打五十大板。
后来,他慢慢入了道,能力见长,就不是寻常孩子能抵挡的了。有一回,他自觉扬眉吐气,将陆尧按在地上摩擦。正好被陆天照撞了现场,他那些所谓“废柴”“让爷爷把你赶出去”的话也一并被听了个清清楚楚。
陆天照书房有一根戒尺,通常是用来吓唬陆尧的。他知道。还见过好几回。一般都是拿出来晃荡两下,见陆尧怕了,将双手背过去捂住屁股,拼命喊“我错了,再也不敢了”之后,就又收了回去。从没哪回真落下来过。
他不以为然,这么明显,就是在虚张声势。也只有陆尧是个傻的,每次都被唬得老老实实的。
可那天,他见识到了这戒尺打在身上是什么滋味。陆天照让他屁股开了花。不是夸张,是真的屁股开了花。彼时,他才六岁,鲜血淋漓,进气多出气少。要不是陆成刚赶过来,他估计真会被打死。
就是陆成刚来了,护着他。陆天照也没就这么放过他。
陆天照说:“修行入道,是为自己,为亲人,为家国,不是给你欺负人用的。你要是敢再拿这些本事用在自己哥哥身上。你如今有多少修为,我都能亲手废了!”
那话说的相当狠,眼神也相当冷,让他心抖肝颤。
随后又有两回,他好了伤疤忘了痛,开始故态复萌。哪知许是那回之后,陆天照和陆尧说了什么,陆尧学聪明了。他这还没开始呢,陆尧就撒丫子跑出去把陆天照拉过来。陆天照也不用再做什么,就一个眼神,一声冷哼,已经够他受的了。
自此之后,他再没敢去挑衅陆尧,每每见了他都绕着走。
可是,陆天照“去世”,他这颗不服之心又升了起来,更是将早年被陆天照打了个半死的气全撒在陆尧身上。
那几个月,他对陆尧可不好。只是他年纪大了,不会再仗着拳脚功夫去对付。陆尧没有修为,搞不好他一出手,人就死了。这罪名他可背不起。因此,他言语刺激,冷嘲热讽,甚至冷暴力。
想到那些日子自己对陆尧所做的一切。随便拧出一件,都够让陆天照再打他一顿。陆厉不免心惊肉跳,腿肚子发软,一句“大伯”都磕巴了两次才叫出来。
他知道陆天照说得出做得到,他是真会出手废了自己的修为。
他这头心慌意乱,六神无主。陆源那头更是心不在焉。他恍然发现,秦管家竟然是陆厉的人。哦,这么说或许并不一定准确。但对于陆厉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他那颗心显然不可能偏向自己。
如果……如果真依了秦管家所说,他将一无所有,处境堪忧。
陆源看着陆天照,他知道,若是这个大伯肯帮一把手,什么秦管家,什么妻子儿子,都是虚的。可这念头刚起,又瞬间被压了下去。
不可能的!陆尧对他的态度很坚决。有张晓的事情在前,他们之间芥蒂已生。
对于这二人的心思,陆天照心理门清,他淡淡扫了两人一眼,也没为难他们,客客气气让人招呼着。是的。客客气气。与别的宾客没什么不同。来人虽多,可以他和裴雪的手段,竟是一个也没冷落。----更新快,无防盗上m.dizhu.org----
这本事让陆尧看得暗自称奇,不愧是当了二十多年世家家主和家主夫人的人啊!这能耐,反正,他是办不到的。
不多时,陆天照和裴雪身边就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陆尧跟着应付了好几茬,终于不耐烦,找了个机会尿遁,藏在厅外的小花园里躲清静。
不到半个小时,张磊就追了过来,拦着他大笑,“你猜他们都在跟叔叔阿姨说什么?”
“还能什么,不就是想把自家的孩子送来吗?不是问我收不收徒,就是问我爸妈收不收徒。反正不论拜了我们谁,总归资源是共享的。没差!”
这两个特高级天师,一个高级天师的教导,外加陆尧师门那些秘传。如今只要有机会进昆仑,就会被认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别说陆尧名下的三个徒弟,就是昆仑的佣人,走出去也是水涨船高,腰杆都直了两分!
陆尧转头瞄向厅内,就看到从宴会开始到现在就一直跟在父母身边的顾岩,咬了咬牙后槽。
张磊噗嗤,笑声更大了。
“你不会是吃醋了?”
陆尧脸一黑,瞪回去。在秘境中和顾岩接触不多,短短几日,还看不太出来什么。回来后才发现,他爸妈对这个后辈,还真是不一般。
顾岩也会抓机会。他活着回来了,顾峻的心魔也一点点消失了。他就借着顾峻的事,三天两头往昆仑跑,说要感谢他为顾峻缓解心魔之恩。后来被他言辞堵了回去,顾岩就又换了方式。说感谢陆天照裴雪在秘境中教导之恩。
得,这是爸妈的事,他还能说什么?
就这样,爸妈没赶人,顾岩就一直往昆仑跑。俨然想把昆仑当第二个家一样。
又扫了眼另一边笑嘻嘻看着人群聚焦点的顾家人,眉头皱了起来。在秘境的时候,顾岩还算是个端方君子,对父母恭敬钦佩,也是想过坐实这师徒的名分的。但那会儿他面皮薄,是绝对做不出这种没品的事的。
陆尧不信,如今这死缠烂打的招数,没有顾家在背后“指点”。
哼!
张磊笑意不减,“叔叔阿姨收个徒弟不好吗?你生什么气!这醋你也吃!”
陆尧一愣,叹了叹。这些日子和陆天照裴雪相处增多,芯子里那个属于原身的灵魂性格一点点浮现出了影子。他好像真的有点吃味了。
见他这样,张磊又嘲笑了两句,说起“正事”来。
“我要说的可不是这个。你逃出来之前,他们确实是挤破头想讨你们欢心,进昆仑。不过现在不是。”
“那现在是在说什么?”陆尧随口问着,毫不在意,悠闲喝着葡萄酒。
张磊眨了眨眼,“给你找对象!”
噗!
陆尧一口酒全喷了出来,惊恐地看着张磊。
张磊摊手,“你耳朵没坏,就是给你找对象。什么张家的,李家的,沈家的,一堆人上赶着毛遂自荐自家的闺女。”
他又凑近了两分,“你别说,裴姨还挺有兴致,主动询问各家千金的情况。我瞧着,有几分想挑几个合适的,让你相亲的意思!”
陆尧手一抖,杯子里的酒差点没全洒出来。
“那我爸呢?”
张磊奇怪地看着他,“你觉得裴姨做了决定的事,叔叔会反对吗?”
陆尧:……
忘了他爸的妻奴属性。
额滴个神!早知道就不办酒会了!办个酒会给自己惹来一身骚,这不是他的初衷啊!
酒会另一边。
莫正林远离人群,冷冷看着眼前这觥筹交错的场景,神色莫名,那眼中的光亮越发凌厉。
梁家也远离人群,却和莫正林不在一处。
梁浩东神色抑郁。梁枋很是后悔,今天此来,本是想找机会赔礼道个歉,把当初的事揭过去。
他很清楚自家现在的形势。若说之前他或许还有恨,那么现在是完全不敢有了。
梁家在渝州市屹立多年,也不乏有嚣张的时候,但嚣张的对象向来是自己惹得起的人。毕竟他们自己也是明白的,一个三流世家,底子也就那样,出了经营多年的这一亩三分地,他们可没什么优势。
对付陆尧,是因为他虽出身陆家,确是陆家的弃子。本以为是个能欺负的,谁知竟是阴沟里翻了船,踢了铁板。
如今双方差距宛如高山鸿渠,人家不打压他们就不错了,他们还能报复不成?
梁枋是想重新振作梁家的,所以不愿树立这么一门强大的仇家。可他似乎有些忽略了儿子的承受能力。
陆尧越是风光,只怕他越不好受。
梁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先回去!来也来了,这个面子也算给了,是时候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