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睦如初(2 / 2)
云渡随后进来:
“我们在山那边的红叶林里与南武帝的长明卫遭遇,被误认成他们苦寻之人,不得已交了手,”顿了顿,省略疑是东曦山庄庄主的池胤“好友”,道,“我与承谏一力难敌,皆受了些伤。”
“不过不要紧,养两天就好了。只要不运气,生活与平日无异的。”
说话间,端起碗。
拿箸时,云渡诧然发现自己右手玉白指掌上不知何时染了淡淡一层灰黑色的污渍。
那颜色轻微,若非她肤色实在白净,或不能察觉。
认为是山间泥屋过于简陋,无意摸到哪里染上的,云渡便未在意。
随着池胤客气的邀请吃起了饭。
……
一顿饭后,三人的融洽程度远超预想发展。
在坐者眼里敌意、警惕不自觉都淡了许多。
池胤收碗入盘,柔雅地对云渡说,夜里要与她同榻而卧,叙叙旧。
云渡和苏诫闻言,双双瞳珠一抖,怔愣地望着他,缓缓又对视。
池胤一脸忧伤:“不可以吗?以前都是阿姊你死皮赖脸赖着与我挤在一起睡,现在就不能了吗?”
云渡窘迫:“不是。那时你总赶我,说我都是思春的大姑娘了,还与自家弟弟没有边界,不合礼。”
“这突然……你主动要求与我同眠,……我属实没有想到。”
池胤双眼耷拉,盯着云渡,像只毛发绵软的乖狗:
“约摸是久年未见至念,极是想寻回当初亲近的感觉吧。”
“阿姊介意也无事,当我玩笑了。”语气失意。
云渡不知所可,再度看向苏诫。
但见他眸色流转,无意表态。
略作思量,云渡最终应了。
夜深,给苏诫指了个睡处,即领着云渡至泥墙小屋一头的卧房就寝去。
到底是知书达理的公子,即使很想和姊姊亲近,池胤也做不到如云渡昔年那样的野蛮赖皮——占弟弟的榻,抢弟弟的被。
同榻而卧,两人各枕各盖。
规矩地亲密着。
矮屋黑寂,风声如吟。
呼吸平静下来,池胤问:“阿姊,可以把你手给我吗?我想摸着你的脉,感受你脉搏。”
摸脉?
乌漆嘛黑里,云渡秀眉蹙挤。
心说摸脉是个什么意图?!
看病?
还是确认她是人是鬼?
揣思着,把手探出熊皮被。
池胤摸索到,缓缓抓住她纤细的腕,按住跳动的脉,像是在诊病。
“阿姊身体很好。”
“……?!”云渡懵懂。
池胤道:“你在姓苏的身边如此长时间,还亲昵唤了他字,我还以为你已沦陷他阴谋不拔,没想到你自持至此,还不曾许身于他,看来阿姊也不是色令智昏之人嘛。如此就好办了。”
“胤胤此话何意?何事甚好?”云渡感觉一丝不妙的思绪浮动。